&esp;&esp;躺尸一样躺得正平呢，一句话呛得他一个鲤鱼打挺挺起来，梁意杉翻了半天班群，把月考卷的压缩包转发过去，“发了发了。”

&esp;&esp;“谢了。”许桑坐直了些，等文件打开时，抽了两张草稿纸。

&esp;&esp;“这有什么。不过，感觉应该虐不到你，老袁昨儿个还喟叹，‘要是许崽子还在，准能拿个满分的。’话说回来，你转去的学校，怎么样？”

&esp;&esp;许桑沉沉地扫完题，勾了几道感兴趣的，便开始手上没停地算着，“不怎么样。”

&esp;&esp;“什么叫不怎么样？几点上课几点放学？放假呢？有没有青中变态，是不是也是一周放几小时这种？”

&esp;&esp;“早七点半，晚九点半，正常双休。”许桑划到试卷下一页，扫了几眼，落下答案后，又捏着笔继续算。

&esp;&esp;“我操？我操！什么神仙作息！你怎么能说得这么风轻云淡……我刚还想炫耀一通，说我机智地骗了半天假，结果你压根儿就不上课！神他妈的人与人的差别……我……”

&esp;&esp;等人一通宣泄完，许桑把挑出来的题差不多算完，随便勾了两笔权当检查，“答案。”

&esp;&esp;梁意杉嘴上不停，手指却还专注地滑动着聊天记录，“呃……等我翻一下，行，都发你了。”

&esp;&esp;许桑应了一声，偏头才发觉，这通电话打了有近四十分钟，回味了遍他的话术，问道：“骗假，怎么个机智法？”

&esp;&esp;“嗯……其实也没多机智。”电话那头，梁意杉哮喘发作一样猛地又抽又咳，半分钟后，自如道：

&esp;&esp;“演了一出，给我妈吓到了。早上换衣服时，愣是给我按回床上，让我好好睡，别学死了。”

&esp;&esp;浏览完答案，许桑心情还算舒畅，笑了声，“小心纸包不住火。”

&esp;&esp;“是兄弟吗，有些话很招乌鸦的……我靠！我妈刚从我门前经过，我还跟她从门缝儿里对视了眼，你这嘴！我装死保命去了，你，哦不，我……我多多保重，放假了再打给你。”

&esp;&esp;“嗯。”

&esp;&esp;挂完电话，房间里安静下来。

&esp;&esp;许桑默了两息，静心把没翻完的那章“分子动理论”教材看完。

&esp;&esp;第5章

&esp;&esp;周一，正常上课。

&esp;&esp;许桑到校门口时，站了很久都没决定好要不要往里走。

&esp;&esp;徐富说的没错，南城附中，的确小得可怜——捐楼还得先捐场地！

&esp;&esp;正常上个课，狭小的校门处，都能挤出春节赶火车的壮阔。

&esp;&esp;放眼望去，红白线条交叉着翻起一片浪；实在太挤的地方，五颜六色的书包尽数被顶过头顶，乍一看还怪惊悚的。

&esp;&esp;“遵守秩序，遵守秩序！来，一个一个进来……有没有素质，‘交警’在这儿都插队，还有没有纪律意识了！”

&esp;&esp;“对不起，保安叔叔。您在哪儿呢？我真没看到。”

&esp;&esp;“哈哈哈哈……笑死我——谁他妈把我鞋踩掉了！诶！我鞋，我鞋，我新鞋啊！”

&esp;&esp;“前面的能不能快点儿啊，占着茅坑不拉屎算什么东西！”

&esp;&esp;“我的个爹啊娘啊神啊，早自习的铃儿马上就要响了，我作业还没补完呢……”

&esp;&esp;看了两分钟，许桑错开步子，往旁边绕。

&esp;&esp;绕到一半，许桑停了步子，说不清是懒得走，还是面前这堵围墙实在矮得诱人。

&esp;&esp;他往后挪了两步，连助跑都不需要，单脚一跨，手攀住墙沿，便轻轻松松地翻了过去。

&esp;&esp;有时候，破地破点也好。

&esp;&esp;只是，学生都拦不住，贼岂不是该螃蟹横行了……

&esp;&esp;七点三十整，许桑刚好卡进教室门口。

&esp;&esp;理一班人到得还算齐整，不像刚绕过的几个班，实在太稀稀拉拉了，随便搭件校服外套都能怀疑它是个人。

&esp;&esp;教室里算不上安静，人群到处扎堆围着，但很有序——听一圈下来，除了翻卷子折卷子声儿，便只有念答案写答案声儿。

&esp;&esp;作为班长，陈慢在讲台上来回走着，抱着词汇书声情并茂地朗读：“abandon！abandon！”

&esp;&esp;而背后的黑板上，白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