恐惧冰冷地窜上后脑, 让卡尔头皮一阵发麻。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彻底摧毁尊严与男性根本的下午,羞辱感再次席卷而来。
但紧接着, 是一股扭曲的、压抑了太久的激动。
真的真的有人能跟那个恶魔如此相似?
带着一种自虐般的兴奋。恐惧与慾望,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, 此刻在他体内疯狂交织、撕扯,最终汇聚成一种病态的亢奋。
卡尔清晰地记得, 很多年前, 他还是个跟在老大屁股后面、连正眼都不敢抬的小混混时,有幸被带去觐见那位传说中的女人——江挽澜。
在那座如同迷宫般奢华的庄园里,他低着头, 大气不敢出。就在江挽澜漫不经心地听着他们老大的汇报时, 书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。
一个身影闯了进来。
那是个少年, 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,留着半长不短的黑发, 正处在有些尴尬的、介于男孩与女孩之间的时期,发丝柔软地披在肩头。
他穿着宽松的睡裤,上身是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, 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脖颈和锁骨。睡裤下,是两条笔直而莹润的小腿,小腿肚的线条流畅,带着点未褪尽的纯洁柔软。
“妈咪——” 少年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,“我找不到阿纳托利了”
那一刻,卡尔几乎忘了呼吸。他从未见过这样这样纯净又诱人的存在,像是不慎落入凡间的精灵,与这充满阴谋与血腥的环境格格不入。
江挽澜那永远带着几分冷嘲的脸上,罕见地露出宠溺的神态,她挥了挥手,像驱赶苍蝇一样让他们退下。门关上的瞬间,卡尔最后看到的,是江挽澜抬手揉了揉那少年的头发,少年顺势把脑袋靠在她膝头,低声说着什么。
那一刻,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滋生——难道这就是江挽澜那个女魔头唯一的软肋?
后来,他靠着狠辣和算计,背刺了提拔他的老大哥,踩着对方的尸骨坐上了头把交椅。肾上腺素在血管里疯狂奔涌,权力带来的眩晕感让他觉得自己无所不能。
也正是在那时,他得知,老大哥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亲戚,那个据说被江挽澜藏得极好的“小少爷”——江昭生,恰好要来这个城市,似乎是想“体验生活”。
狂喜卡尔还是太年轻冲动,他想报复江挽澜曾经对他的蔑视,也报复那少年曾无意中带给他的悸动与自惭形秽。他精心策划,伪装成恭敬的下属,亲自去接人。
他再次见到了江昭生。
几年过去,少年抽条了些,五官长开了,那股介于性别之间的美丽非但没有减弱,反而愈发惊心动魄。
他不是一个人来的,身边跟着那个如同影子般高大沉默的灰发男人——阿纳托利。卡尔能感觉到,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,深不可测。
他不敢轻举妄动,只是按捺着狂跳的心脏,摆出最谦卑的姿态,巧妙地支开了阿纳托利,声称“有些家族的私密物品要单独交给小少爷清点”,将江昭生单独引进了准备好的、隔音极好的房间。
门在身后合上,卡尔脸上的恭敬瞬间碎裂,他看着面前似乎毫无察觉、依旧带着点好奇打量房间的美丽青年,咽了口唾沫,声音因为兴奋而沙哑:
“小少爷别怕,我只是想跟你亲近亲近”
他以为会看到美丽羔羊的惊慌、哭泣,或是徒劳的挣扎。
然而,江昭生转过了头。
那张漂亮得如同cg建模的脸上,没有一丝恐惧,反而缓缓勾起一个笑容。那笑容极其艳丽,蓝绿色的眼瞳里,仿佛有幽暗的火焰在燃烧。
“哦?” 少年偏了偏头,声音轻柔得像情人间呢喃,“你想怎么亲近?”
下一秒,卡尔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,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,剧痛从下身猛地炸开!那根本不是人类应该有的速度和力量!青年纤细的手指如同铁钳,招式狠辣刁钻,打击精准地落在最脆弱的地方,带着一种残忍的、如同拆卸玩具般的冷静。
他像条死狗一样瘫倒在地,后背汗湿,眼睁睁看着那个美丽的罗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。
“就这点本事,也敢碰我?”
少年嗤笑一声,抬脚,毫不留情地碾碎了他作为男人最后的尊严。
阿纳托利破门而入,灰发男人的眼神冷得像看死人,有一瞬间,卡尔以为自己要死了,但他并没有动手,只是沉默地站在江昭生身后,如同最忠诚的守护骑士。
江昭生擦了擦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,仿佛只是随手处理了一件垃圾。他蹲下身,看着因为剧痛和恐惧而不断抽搐、像条虫一样蠕动着乞求原谅的卡尔,轻声道:
“留你一条狗命。记住,以后看到我,或者听到我的名字,最好绕道走。”
那之后,他虽然侥幸活了下来,却留下了永久性的后遗症,失去了生育能力。
江挽澜就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,压得他喘不过气,卡尔在她活着的时候,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,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那点扭曲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