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上还又抽了张干净纸巾,揪到自己鼻子底下闻了闻,鼻尖耸动后露出一个惨不忍睹的表情:“这肯定是后勤部的老师自作主张,觉得花香型更适合拿来待客,所以给你们提供的公用纸巾全是强香型——啊嚏!”
小金毛被纸巾熏得打了一个喷嚏,赶紧用纸巾顺势捂住,等揉着泛红的鼻子一抬头,姜玉弩在桌对面看他。
小金毛揉着鼻子说:“你还记得我是谁,对吧?”
姜玉弩感觉她要是摇头,没准面前这个自来熟又情感外放的小男孩会鼻子一皱,开始冲她哭。她觉得那幅画面有点怪,又有点有意思,不过她毕竟不是什么特别邪恶爱看人五官拧巴的邪恶之辈,所以姜玉弩说:“记得,你是薛展星,在夏特城的医院跟我和我哥搭过话。”
小金毛——薛展星马上说:“那怎么能叫&039;搭过话&039;?那是我在找你们俩交朋友!”
因为要控诉姜玉弩,所以薛展星音调都变高了一个八度,音量也有点大,惹得周围几桌人侧目。
姜玉弩:“唔。”
薛展星这种外向自来熟是不会在意周围人眼光的,他只追着姜玉弩问:“我不是你的朋友?”
姜玉弩也不在乎被围观,但她在“朋友”的量定上要比薛展星更细致一点。
“只见过一次面的朋友?”她说。
“这不是普通的&039;只见过一次面&039;!”薛展星据理力争,“你看——我见证了你的体检,见证了你的年龄够和你哥一块去上学,还见证了你在属性分类测试里都制造过一起设备故障!”
听薛展星把对方的见证经历列到最后一项,姜玉弩低调在心里做了个记号。
直觉对方来意不纯,姜萝卜同学表面上还是不露声色。
她说:“这么听起来,我们见的这一面确实还挺重要的。”
薛展星立马用力点头:“是吧,是吧?这一面胜过别人见好多面!”
白头发小姑娘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,她只拿她习惯盯人眼睛的方式看住薛展星的眼睛。
想了想,姜玉弩决定开门见山:“联校比拼办了这么多天,我也来你们学校这么多天了,你怎么忽然想起来找我?”
薛展星开始摸鼻子:“你不要把我说得好像黄鼠狼给鸡拜年嘛……”
姜玉弩说:“拜年人家起码还记得提上门礼,请问你的礼物在哪,是那份口头承诺的小羊排吗?”
薛展星一呆,没想到自己最开始的话真被埋头干饭的姜玉弩听进去了,他看起来也是个完全不差钱的小少爷,马上“噌”一下从座椅上站起来:“我这就去——你不准支开我去买羊排,自己偷偷先走了啊!”
薛展星话没说完,人已经在两步开外,边说边回头,然后小金毛像确定了姜玉弩不会趁机偷溜,终于转身扎进人群,只能靠一缕移动的金色去判断他正快速向羊排窗口靠近。
姜玉弩没有强制薛展星非给自己“拜年礼”的意思,不过小金毛的行动力也很“金毛”,她便决定收下这来自“一面之缘的好友”的馈赠。
——反正对方忽然来找她的目的也未必纯,她收点馈赠怎么了?
薛展星很快带着小羊排回来,这一份新鲜出炉,调料洒满的小羊排,闻起来就扑鼻喷香,令人食指大动。
小金毛重新在桌子对面坐下,看姜玉弩撕肉,感觉白头发小姑娘对他的态度都比之前更热情了一点。
薛展星趁姜玉弩吃羊排告诉姜玉弩,他也不是故意拖延到今天才来找他“一面之缘的朋友”——主要之前他生病在家,根本没有来学校。
姜玉弩抽空一瞥对方,看不出这气色良好的小金毛有哪里像是生病了。
“你现在病好了?”她问。
薛展星回答得很含混:“差不多……算是吧。”
姜玉弩对这个问题便不再多问。
薛展星是个话很多的人,哪怕过去只和对方在夏特城的医院里见了一面,姜玉弩对其能说程度也印象非常深刻,她都还能清楚记起来,当初这个小金毛是怎么把对外很“高冷”的乔伊森用话围堵到只想变成哑巴和聋子,让乔伊森心有余悸的,也记得自己跟对方东拉西扯地说了许多。
姜玉弩自己话也不少,她只在美食面前相对沉默,她的嘴在吃和说之间选择前者,以示她对食物的尊重。
于是姜玉弩接着听了一耳朵——薛展星嘀嘀咕咕抱怨他病的不是时候,正好把校队选拔和前半截赛事都病过了,跟老天有意让他别参加似的;薛展星还嘀嘀咕咕抱怨,说今年松南的校队选拔也“花样颇多”,设了好些往届没有的条件,最后通过严选成为校队成员的都是同龄人里的&039;尖中尖&039;。
薛展星还说,他起初根本不知道恩格今年来了哪些人——他甚至不知道乔伊森和姜玉弩报考的就是恩格,二人现在是恩格的学生。
因为他们当初根本没加联系方式!
“我以为你们俩后面几天还会去城中心。”薛展星一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