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曾经以为是他变了心,是他终于厌倦了我这个瑕疵品。
直到今天直到此刻,我才明白……那是他被注射了忘断,那冰冷的药物在他体内生效,开始扼杀他所有的情感。
他不是不爱了,他是……不能爱了。
可他刚才却说……拼尽全力想要爱你……
所以那一次次的信息素失控,那在药物压制下依旧挣扎着流露出的片刻温柔与痛苦,都是他在那片被冰封的情感荒原上,为我进行的最惨烈也是最深情的反抗。
我的眼泪汹涌而出,却发不出一点声音,只能徒劳地对着空荡荡的门口伸着手。
他现在离开……是不是代表着再也不会回来?再也不会有那个会红着眼圈对我说“拼尽全力爱你”的贺知州了?
这个念头像一条冰冷的毒蛇,骤然缠紧了我的心脏。一时之间巨大的心慌和前所未有的恐惧彻底淹没了我,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来得猛烈。
不……不能就这样让他走。
我猛地从床上挣扎起来,虚软的双腿根本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,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在地,我顾不上颈间伤口撕裂般的剧痛,也顾不上浑身叫嚣的无力感,凭借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本能跌跌撞撞地扑向门口。
我颤抖着手猛地拉开那扇隔绝了一切的房门,然而门外并不是我预想中的空空荡荡,而是站着一个熟悉的修长挺拔却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身影。
第四区的卫羡舟。
他怎么会在这里?
一瞬间所有的惊慌和悲伤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错愕按下了暂停键,我怔怔地看着他,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。
卫羡舟的目光在我苍白的脸和渗血的脖颈上扫过,“哟……”他先开了口,在这空荡荡的街道显得格外清晰,“小可怜,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?表哥……就这么照顾你的?”
作者有话说:
昨天实在是忙的没时间更新,今天多更一些!
提醒一下各位宝子,简介是赵鹤州知予
惊变
见我并未出声,卫羡舟并没有表露出任何的不悦,他看着我脸上未干的泪痕和惊疑不定的神情,非但没有丝毫尴尬或退意,连嘴角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意似乎都加深了几分,脱口而出的话更是轻松得仿佛只是来邻居家串门:“怎么……不请我进去坐坐吗?”
我立刻用充满警惕的眼神瞪着他,抿紧嘴唇根本不想理会他这个不合时宜的请求。我的目光急切地越过他的肩膀,投向楼下空荡荡的街角,那里早已没有了贺知州的身影,甚至连车辆驶离的尾灯都看不见了。
贺知州离开了,或许他又要被那座金色的牢笼所吞没。
一股强烈的冲动瞬间攥住了我,我想要去找他……这个念头一旦出现便立刻驱使着我,我下意识地就要推开卫羡舟,朝着皇宫的方向冲去。
可我的脚还没踏出两步,手腕就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猛地抓住,卫羡舟的力道很大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轻易地就将我拉了回来。
他眉头一挑,脸上那点戏谑的笑意淡了下去,眼神里染上了一丝警告的意味:“小可怜,可别做傻事。”
他的话像一盆冷水,猝不及防地浇灭了我心头那股不顾一切的冲动,我僵在原地胸口剧烈地起伏着,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。我现在去除了暴露自己的软肋和无能,激怒那位深不可测的陛下,给贺知州带来更大的麻烦之外,什么也改变不了。
我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,试图让那颗慌乱刺痛的心脏冷静下来。
“你来干什么?”我抬起手比划着,因为情绪激动手指比划得有些快,甚至微微颤抖。
卫羡舟歪着头,像是很费力地解读着我的手势,然后夸张地叹了口气,一副“我也很无奈”的样子:“受人所托,忠人之事呗……不然你以为我喜欢来这满是霉味的地方?”
我微微皱起眉头,理智告诉我他绝不是什么善茬,可心底某个角落又无法忽视一个事实,上次我陷入绝境时确实是他出手帮了我。
卫羡舟耸耸肩,似乎并不在意我的沉默和审视,他十分自来熟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,抽出一根叼在嘴里,又拿出打火机啪一声点燃,动作流畅而不羁。他咬着香烟深吸了一口,然后才像是刚想起什么似的,隔着袅袅升起的灰白色烟雾朝我晃了晃烟盒,语气随意得近乎无礼:“你要吗?压压惊。”
我立刻用力地摇头,被他这旁若无人的态度弄得有些无措,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,离那呛人的烟味远了些。
“是……赵鹤州让你来的?”我迟疑地比划出这个名字,除了他我想不到还有谁能请得动卫羡舟这尊大佛,并且让他来照顾我。
卫羡舟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,看着它缓缓消散在空气中,这才不着痕迹极轻地点了一下头。“是啊……”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嘲弄,不知是在嘲弄委托他的人,还是在嘲弄他自己接下这委托,“他可是请我务必护着你。”
他顿了顿,烟雾后的目光落在我缠着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