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衿和苏月都是江南水乡长大的,口味向来偏素净,没吃多久就放了筷。
“我先回去了。” 鹿衿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,指尖刚碰到纽扣,就被苏月按住了手。
“别急着走,” 苏月的眼神带着点恳意,“有些话想跟你说,等我十五分钟,我去洗个澡就来。”
鹿衿拗不过她,只好重新坐下。
偌大的客厅里只剩她一人,电视被随手点开,屏幕上的光影明明灭灭。
实在是无聊的很。
她靠在沙发上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抱枕边缘的流苏,脑子里乱糟糟的。
苏月想说什么?
她忽然有点想阮舒了,那人现在在哪?回家了吗?是商山别墅还是
忽然,两声轻叩从门口传来。
笃,笃。
声音不大,却像石子投进静湖。
鹿衿皱了皱眉,这个点会是谁?她起身往门口走,透过猫眼往外看时,呼吸猛地顿了半拍。
竟然是阮舒!
她正微微歪着头,目光直直地锁在猫眼里。
下一秒,鹿衿看见她动了动唇。
没有声音,可那口型再清晰不过 ——“开门”。
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,鹿衿几乎是下意识地旋开了门锁。
门打开了,阮舒的身影彻底撞进眼里,带着一丝夜风,却又奇异地让她觉得安心。
两人对视着,谁都没先说话。
客厅的一缕灯光斜斜地打在阮舒脸上,把她眼底的情绪藏得很深。
鹿衿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,后颈的腺体仿佛又开始发烫。
几小时前隔间里的喘息、纠缠、体温,像潮水般漫上来,让她指尖都有些发颤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 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,尾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发紧。
心底隐隐有个猜测在冒头:这小黑莲,不会是特意来找她的吧?
阮舒没答,目光越过她往屋里扫了圈,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下。
这人是在防着她?挡在门口,严实得像道墙。
“晚上吃了什么?” 她忽然开口,语气平淡。
鹿衿愣了愣,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问这个,但还是老实回答:“就一些家常菜,没什么特别的。”
阮舒的视线落在她唇上,那片被她亲自 “补” 过的口红早已淡去,露出原本的粉色。
她眼中划过一丝极深的幽光,快得让人抓不住,随即淡淡道:“是吗。”
顿了顿,她微微抬了抬下巴:“可是我还没有吃晚饭。”
鹿衿被她这话说的心一软,指尖在门把手上蜷了蜷,可眉峰还是微微蹙着。
没吃饭吗?苏月在浴室里眼看就要出来了,就算要去做饭,也得先听姐姐把话说完吧?
她这点急色被阮舒看得一清二楚,女人唇角忽然勾起抹浅淡的笑意,像淬了糖的刀片,明晃晃地闪着光。
是怕自己被苏月撞见?那人有什么好忌惮的?
心底那点没由来的狠劲又冒了上来,她笑意愈深,偏要往那紧绷的弦上踩:“苏月呢?”
鹿衿赶紧摆手,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点安抚的意味:“在洗澡呢,说待会儿有话跟我说。”
她抬眼瞟了瞟浴室方向,又转回来看着阮舒,“你没吃饭的话,我…… 我待会儿给你做?”
阮舒的眼神在前半句骤然沉了下去,像被墨染过的深潭。
可听到后半句时,那点阴郁又奇异地散了些。
她盯着眼前这个慌里慌张的 alpha,舌尖抵了抵上颚,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可是,我现在就很饿了。”
鹿衿心里咯噔一下,正想着得赶紧跟苏月把话说完,好去给这祖宗填肚子。
却见阮舒忽然往前倾了半步。
“我要先吃点东西了。”
话音未落,鹿衿只觉眼前一黑,一双带着微凉体温的纤纤玉手已经勾住了她的后颈。
没等她反应过来,带着白桃清甜的吻就重重印了上来,像带着某种宣示意味的掠夺。
又急又狠,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。

